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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名臣《高熙喆》[片断]-高广东提供

发布时间:2008/9/19 19:05:32 被阅览数: 11691 次 来源: 来自126邮箱-高广东提供

高熙喆(1854——1938)字仲王咸  ,一字亦愚,滕县城关镇人(祖籍浙江会稽)。清咸丰四年出生于一个破落的仕绅家庭。5岁丧父,随母艰难度日。高熙喆8岁进滕县“道一书院”,拜清朝举人黄来麟为师。在书院就读的十余年间,刻苦攻读经史古文,加上天资聪颖,对文章过目成诵,成为众多学生中的佼佼者。 


    1883年(光绪九年),高熙喆中二甲进士。1887年授朝议大夫,翰林院编修,并先后任国史馆协修,甲午科山西正考官,甲午科会试同考官,河南道、贵州湖广两道监察御史,工科给事中(以上为京官——笔者注)。1904年后,历任甘肃宁夏府知府,直隶宣化.大名知府等职。在近30年的仕途生涯中,忠实地恪守忠君保民的儒家思想,刚直不阿,直言进谏,致力于除积弊、易风俗,劝学倡俭,鼓励生产。他的事迹至今仍被家乡人津津乐道……

    以上文字抄至《枣庄市志》。而笔者手中存有的太史公资料中云“赐进士出身清授朝议大夫翰林院编修国史馆协修光绪甲午科正考官甲午科会试同考官贵州湖广道监察御史工科给事中宣化府知府滕县高熙喆”两文相互印证,说明史家的记载是真实的。

    据正史记载,高翰林一生中做出过多件轰动朝政和感动乡里百姓的事。在高熙喆尚未取得功名前,还仅仅是个副贡,这年,他的叔父高文保被奸人杀害。原来高文保为地方一名小吏,他在一次执行公务时,发现峄县知县朱永康有贪赃枉法行为,便向上峰递上呈子揭露此事,朱县令获悉后派人贿赂高文保,文保不为所动,朱永康为怕事情败露,遂雇凶将高残杀,并栽赃高文保酒后发狂自杀而死。高熙喆为叔申冤,四处奔走,终不得其果。此时,高熙喆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决心去京城告状,他与家人田刚携带血衣、状纸日夜兼程赶赴京师都察院,“哭号陈状”,引起都察院重视,几经勘察,真相大白,贪官朱永康被处极刑。朝廷“褒扬高文保忠正不阿,赐祭葬,入昭忠祠国史立传”。这场官司,也让高熙喆“名动朝野”。

    光绪二十六年,高翰林任“朝议大夫”和“监察御史”时,发现山东巡府袁世凯在德国侵占胶东之后的一系列事件上,表现得软弱无能,一味地屈膝媚外,滥杀义和团教民,而使主权沦丧,生灵涂炭,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高熙喆以忧国忧民之心,置仕途生死于度外,大义凛然,披沥上阵,写下了弹劾袁世凯的奏折《为防维后患请定界限以杜效尤折》及其《附片》,上书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勇敢地向权倾一时、正受慈禧宠爱的奸臣贼子袁世凯挑战。此片奏折使得朝廷御前大臣尽皆失色,同僚们都为他的不畏强权,敢于直谏的品格表示敬佩。

    光绪三十年(1904年),袁世凯爬上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高位,将高熙喆排挤出京师,贬去宁夏任知府。高翰林到任后,兴修水利,改造黄河,使宁夏府富甲一方,他还注重兴办教育 ,移风易俗,增强回、汉民间团结。在他任职期间,政绩卓然, 是宁夏府一段时间“太平盛世”。这里有著名爱国将领冯玉祥的回忆录为证。冯将军在他的著作《我的生活》中(当时冯玉祥任西北军总司令,驻陕甘宁片区)写道:“我到宁夏,就问邵道尹(姓邵的省长——笔者注)这里从前有些什么好官和坏官?他回答说:还没有打听过。我向地方父老问悉:民国前有山东滕县人高熙哲老先生为翰林出身,任此间知府。上任时,两匹骡子,拉着一辆轿车,里面坐着他的夫人,他自己跨在车子外边坐着。在任数年,所有自己穿的鞋袜,全是他夫人做的。这里所筑的秦渠、唐渠、清渠,工程草率,致黄河年年成灾。高老先生着手改造,每日带些干粮及待批阅的公文,打成一个小包,背到野外草棚中坐着监导民工筑渠。一连五六个月,不问风雨,从不间断。渠成,地方年年丰收,原野一片江南风光,真是万家生佛。民无鼎革,他挂冠归里,百姓送行数十里,依依不舍,此为宁夏百年来最好之官。后来我到泰山 ,曾与高老先生见面……
................................

      “大人我已开口,复水难收,您既然也很喜爱,敬请给小人一个面子。” 高翰林把手一摆:“打住。按其年龄,我可以算是你的父辈,你若有良好家教,就请将家宝完璧归赵,不要惹长辈心中不快。”这时诸葛秀才才将字画小心冀冀地折好,揣进怀里。高翰林一直送到前门,才停下脚步说:“回去后不要误了功课,我将极力向河南道尹推举,凭后生的才学,今年该中举了。”


    张謇,江苏南通人,1853年生,饱读经书,聪敏过人,16岁中秀才,人称江南才子。不幸官场腐败,考场也不清明,直到32岁才中了举人。再此后屡试不中,张謇空怀满腹经纶 ,却无人赏识,遂愤世嫉俗,慨叹报国无门。 

    甲午科会试,高翰林主持的十四房,恰好统管着江苏道(省),翰林心中暗暗思忖,张謇小小一个举人,却能名冠江淮,其中必有道理。于是着人将张謇的试卷调来,他要亲自批阅。

    一俟阅毕,高翰林不禁拍案叫绝。原来张謇的文章不仅才思敏捷,句句玑珠,更难得的是汲取了“明治维新”的一些观点,提出了治理时弊,整顿朝纲,开办西学,工业救国等一套富国强兵的主张。高翰林扼腕叹息道: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这颗明珠却掩埋了20多年不见光明,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高翰林揣上张謇的试卷直接去找光绪皇帝的启蒙老师,托帝师尽快把试卷送呈皇帝一览。张謇的一些观点,正好附合光绪皇帝当时改革维新的思想,龙颜大悦,颔首称赞。

    在会试高层考官最后审定的会议上,高翰林慷慨陈辞,力排众议,指出反对读死书,死读书的书痴学风,提倡学以致用,培养治国人才的观点。力荐张謇为本科状元。

    张謇终于被点为新科状元。中国的一颗政治明星在华夏大地上冉冉升起,后来他成为国内外知名的实业家、教育家和立宪派首领。这年,张謇已经41岁,比“伯乐”高翰林竟还长一岁。

    高翰林慧眼识英,勇于荐贤举能的故事成为清廷的一段佳话,后来,又引发出知恩图报,尊师重教的一段美谈。 

    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高翰林挂冠而去返回滕县故里,开始了他晚年的隐居生活。许多当权人物仰慕他的声名,纷纷敦聘,请他再登仕途,均遭婉言谢绝。老人将余热奉献给编篡《滕县续志》和《滕县乡土志》上,并著书出说,写下了学术价值极高的评论集《诗迹》。 

    而此时的状元张謇不仅身居中华民国实业部部长高位,事业亦如日中天,成了名震江南的商贾巨富和社会名流。

    一年,辞官的高熙喆来到南通,张謇率领当地政要士绅,出城十里迎接恩师。高熙喆刚刚走下轿车,张状元顾不得官道尘土,上前纳头便拜。 

    高熙喆慌忙上前搀扶,口中说道:“状元公行此大礼,岂非折煞我也!” 

    张謇恳切地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没有恩师的顾怜,何有张謇的今天?”言毕,又亲自搀扶太史公上马。 

    行至南通城门,只见四方街邻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南通百姓万民空巷,都来观看状元公迎接恩师进城的盛典。一时鞭炮震天、鼓乐齐鸣,状元公扶恩师下马,早有下人将红毡铺地,礼花抛撒,一直迎进张府。南通黎民百姓说,状元公一生从来没有对谁用过如此隆重的礼节,高翰林算是第一人了。

    翰林公和张状元的师生情谊,又引起另一则有关滕县名人的故事。

    张锦湖,滕县山亭沈庄人(现属枣庄市山亭区),清末民初被上海青帮头子黄金荣、杜月笙称为“老太爷”,即比“大”字辈还高一辈,黄、杜只能作为徒孙,蒋介石只能称为徒重孙了。

    正本清源,“文革”后对张老先生作了客观评价。原来张老先生曾支持过辛亥革命,为国父孙中山先生的贴身保镖。因而被授“杰威将军”陆军上军 ,任通海镇守使,(相当于省军区司令员) ,其管辖范围包括南通、上海、泰州、崇明、启东及江浙沿海各地,并代理两淮盐运使,还兼管长江水路八百里。

    这样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毕竟是行武出身,按照祖上规矩,新官上任后必须拜访当地名门豪绅。张状元当是南通第一豪门,岂能不拜? 

    这天,张将军带领几个贴身卫士登门拜会张状元。状元、将军分宾主坐定,状元云:“将军何方人氏?” 

    将军答:“山东滕县。” 

    状元惊愕:“将军果真是滕县人,可曾认识上朝名臣高翰林?” 

    张锦湖虽是一介武夫,但又是何等聪明,遂问曰:“状元公莫非认识翰林公、高太史?” 

    状元答道:“翰林公乃吾恩师,我这状元头衔便是翰林恩师亲手所点。” 

    张锦湖脑筋飞快地旋转,自忖:若和高家攀成亲戚何愁坐镇南通不稳? 

    遂大笑曰:“巧了,巧了,犬子张孟才与翰林孙女高炯云,已换过贴子明年迎娶。我和高翰林长子高廷榴先生将是儿女亲家,我称翰林爷为叔,状元公称翰林爷为师,如此算下来,我还高攀状元公为兄呢!” 

    张謇也大笑曰:“世界真大也真小,想不到偶尔言谈就认了个兄弟,孩儿们,快摆酒宴,为锦湖兄弟接风洗尘!” 

    其实,张锦湖确有个儿子名殿梁,字孟才,是年18岁,正在上海读书。而翰林公长孙女高炯云年方17,知书达礼,温文淑娴,倒也是男才女貌。张锦湖既然在张謇面前吹下他和高家是儿女亲家,岂可“穿帮”?于是,公务稍闲,便赶回滕县,着当地士绅黄君到高家提亲。 

    此时,高家虽是当地名门望族,但也成了强弩之末,而此时的张锦湖威震上海滩,名扬江浙淮,高翰林崇文,张锦湖尚武,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于是将这门亲事答应下来。公元1933年秋,张氏长子张孟才和高氏长孙女高炯云结成婚配,从此两家成为亲戚。 

    让人感到有趣的是,笔者前年到南通旅游,发现实业家张謇后人,仍然秉承了先祖的遗传基因,都成了大款、富豪。而高翰林的孙辈又都继承了翰林爷的衣钵,个个都有在文化界、新闻界、教育界做学问。 

    至于杰威将军的令郎张孟才,目前仍然健在,定居台北安度晚年,今年已89高寿矣! 

                                隐退乡里积善事

    1911年民国成立,清廷退位。高熙喆正从宣化府赴永平府任知府路上,得到这个消息,遂挂印而去。回到滕县南门里“大史第”,闭门谢客,著书立说,研究起学问来。

    这天,写了半天的高熙喆头晕脑胀,便踱步到门前换脑子,但见一年轻妇人牵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到门前,伸出饭瓢说,老爷,可怜可怜,给孩子一点吃的吧。

    翰林看那妇人,虽然黄皮寡瘦,眼泡浮肿,但衣着干净,举止得体,不像乞丐。便问道,你这女子不在家孝敬父母,教育子女,跑到外边要什么饭。

    那妇人未曾开言,先坠下泪来:“老爷不知,去年大旱,秋天没有打下几颗粮食,吃到正月粮缸便刮到底了,现二老病倒在床,我只好牵着孩子沿街乞讨,若有半点办法,谁愿意进城丢人现眼呀!” 

    翰林再看孩子,发现腿上竟有伤口,经打问,方知被恶狗咬伤。想到去年夏天确实久旱不雨,便叹息道:“官僚,官僚,无‘官’时也会‘僚’呢,错怪你了,请到厨下吃顿饱饭吧。”

    翰林爷将孩子领进客厅,给上了些消炎药,又让妇人揣了几个馍馍,那妇人千恩万谢地拜谢而去。高翰林又着柴峰进来,让他到四乡打听一下今年受灾情况。

    两天后柴峰回来禀告:“启禀老爷,那妇人所言不谬,东山一年没下几滴雨,而西湖那边竟干了湖底,收成仅吃到正月,现在青黄不接,饥民开始吃地瓜秧、榆树皮了。”

    高翰林眉头紧皱,忧心忡忡,一夜未眠。第二天,他将几房孙儿的乳娘及杂工招来开会。问道,今年老家的日子过得怎样?众人七嘴八舌地回复道:“去年遭受旱灾、虫灾,庄稼欠收,过了年家里便揭不开锅了。”

    翰林爷说:“是了,是了。从明天起,几房孙子集中起来由一家乳娘看护,其他人集中起来烙煎饼,然后在门前舍饭救济灾民,你们看如何?”

    “老爷发话,下人怎能不听,再说这是积德行善之事,我们甘愿效力。”

    第二天,于妈将六七个幼童都带到了长支屋里,办起了“托儿所”,抽出的五名乳娘由张嫂带领,在东厢房一字儿摆开六盘鏊子,真是六女烙饼,各显其能。 

    翰林爷也丢下了他的写作,一会儿转到长支房里帮助于妈照顾孙子,一会儿跑到东厢房,亲自督阵。平时只顾着著书做学问,并无多少弄孙之乐,今天佣人们忙了,他只好给乳娘搭了下手。

    上两辈人都知道,烙煎饼可不是件好活,盘腿坐下,一坐便是五六个小时,“糊子”烙不完是不能停火休息的,几天下来,往往腿都肿了,再加上烟熏火燎,煞是苦累。

    翰林爷采取了“奖励机制”,他提了一布袋铜钱交给张嫂,凡烙50张煎饼,便赏一块铜钱,乳娘们个个都成了烙煎饼的“巾帼英雄”,有的汗流浃背,有的抹成了“三花脸”,引得大家嬉笑不止。真是“劳动的热情高万丈,欢乐的小曲顺口淌。”

    舍饭的场面更热闹了,“太史第”门前是火神庙街,这是条南北不足百米的小街,南首便顶着书院街,乞讨的穷人将队拐上了书院街,青黄不接呀,有什么比“饿”更厉害呢!

    翰林爷看到灾民吃完卷腊菜的高粱煎饼,喝完白米糊糊,惬意地抹抹嘴,他感到心里十分高兴。他和灾民们攀谈着,看到有个光头灾民面带病容,便伸出手给他把脉,把完脉,摇头叹息道,你有肝病呀,再不能拖延了。 

    那光头说,病早就得了,但吃的都不周流,哪里有钱看病! 

    翰林爷想想,说得也是,于是派柴峰把“同仁堂”的老板姚先生请了来。 

   “姚老板,你看这些灾民十有二三都有疾病,你给我弄些诊治常见病、多发病的草药来,若是稀有药品,你见我方子便给发药,最后一并结帐。” 

    姚老板大为感动,拱手回答说:“太史爷侠胆义肠,实在令在下佩服,这批药材我照成本价送给您老,从中绝不赚钱。” 

    次日,在“太史第”的门楼里,翰林爷摆起了药摊。旧时的大儒,大都懂得周易和医道,高翰林的中医医术要比那些“三脚猫”、“二估眼”的游医,不知高明多少倍。 

    灾民们门前就餐,过道看病,真算是“一条龙”服务。柴峰考虑太史公年事已高,不能过于劳累,便每天到门前发20张非子,而翰林爷每当看到排队病人焦虑的目光,便拖延下班时间,尽量多看几个病人。

    “翰林爷摆摊舍药了!”老百姓们奔走相告,一时信息传遍了东山西湖。一些疑难杂病患者,有的被人搀扶,有的着人抬来,“太史第”成了“三甲”医院,人人都瞅着那位瘦高老头的脸,希望他嘴角能透出笑意,说一声“并无大碍,吃两副药便好了。”

    这天,翰林爷正给人号脉,只见两个庄户人抬来一个老年病人,高翰林赶忙上前探视,只见那老人骨瘦如柴,气如游丝,把了好一阵脉,才找到了微弱的脉动。翰林爷道:“这老者肾亏血衰,需要大补,我给你开张药方,速到同仁堂取药,赶紧煎熬,再不及时治疗,怕就病入膏肓了。”

    老者儿女急忙分头去忙,不一会儿,那长子提着三包中药回来,眉头紧皱着说:“翰林老爷,同仁堂的姚先生说,药方如数抓好,只是少了‘鹿茸’一味,不知是不是影响药力?”

    翰林爷回答:“你再去找姚先生,就说我讲的,务必配上此味药,价钱多少我不在乎。”

    须臾,那汉子又赶了回来,回复道:“姚先生说了,那鹿茸因价格太贵,用量太少,他们很久没进货了。” 

    翰林爷听罢,略一思忖,便叫来柴峰道:“我药橱里还有几两鹿茸,赶快取来急用。”

    平时很听话的柴峰这一次却与翰林爷顶起牛来:“老爷,那鹿茸是张状元从云南带来孝敬您老的,搁置了两年您老都没舍得用,怎好随意送人。”

    病人儿女见状,也忙着上前阻止,翰林爷虎起脸斥责道:“柴峰,你在我身边服侍多年,怎么还毫无仁慈之心!休再罗嗦,救人要紧!”

    柴峰见老爷生了气,哪里还敢违抗,只好很不情愿地从内屋取出了珍藏的名药。 

    这天,翰林爷又在“值班”,进来位秀才打扮的人,自述四肢无力又兼偏头痛。翰林爷把过脉后说,你这秀才用脑过度,缺乏睡眠,以后多多休息便是。随手开了副安神镇静的药。

    只两天,那秀才又找上门来,说偏头痛逐渐好转,但不知何故,食欲不佳,每天只喝两碗稀粥。翰林爷又把了把脉说,秀才不必多虑,你这几天可能饮食不规律,脉搏有些紊乱,不妨找个僻静处好好静养一番,定会见好。

    谁想第二天,那秀才又来求医,翰林爷笑了:“你这秀才真有意思,有道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已说过你本无病,老是疑心有病,这样岂不当真憋出病来。”

    那秀才见高翰林多少有些愠色,便拱手拜道:“翰林老爷,晚生的确没病,只是拜读过您老的大量雄文华章,对您老的文章道德崇敬之极,本想一睹风采便满了心愿,待见了人后,总想上前搭讪几句,让您老劳神了,罪过,罪过。”

    翰林闻言,捋须大笑道:“我一老朽,老鼻子老脸,有何好看的,若想探讨学问,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可到寒舍一叙。我们爷们不妨百家争鸣,各抒己见啊!”

    翰林爷又问,秀才何处高就?那秀才道:“家住南乡闵楼,贱名闵宪华,在本村开个私塾,听说翰林老爷摆摊舍药,便放了孩子们的假,前来一睹先贤风采。目前住西门里赵家客栈,这五六天来,我天天都在贵府门前转悠。”

    翰林爷笑道:“客气,客气了,闵先生既然有缘,便请冬闲时来敝舍聊天,现在赶快返回私塾,免得误了孩子们的学业。”

    这闵先生回村后,见人就说:“我见到高翰林了,我见到高翰林了,翰林爷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约我到高府谈经论道呢!”

    那年代没有“追星族”这个词儿,但乡民见到闵秀才这副“疯”样,都掩嘴而笑,背后议论说,闵秀才又犯书痴了,那高翰林倒是个四乡闻名的好老头儿,但见他一面,也值得四处炫耀?不就是个又高又瘦的干巴老头吗!

    甲乡绅接过说:“还不止这些,听说那老头还有些涩皮,你没听城里人编了个顺口溜吗,说‘有个老头真古怪,破洋车、烂皮带,翻穿皮袄毛朝外’。嘻,大名鼎鼎的高翰林竟是这副尊容,真也算够古怪的了。”

    乙乡绅马上反驳道:“台兄所言差矣,那高翰林所谓的小气,只是对他自己。此公常年穿着高夫人纳的鞋底,一件皮袍穿了十几年,面子已油光可鉴,不得已才将皮袍翻着穿,这一下,便成了‘山大王’的形象,百姓看了偷乐呢。但是对待下人和穷苦百姓,那翰林公可谓侠胆义肠。小宗村的宗怀礼给翰林公当差,年上节下,成担的麦子向家里挑,生怕壮劳力去了高府,家里苦了孩子。” 

    丙乡绅接着补充道:“就是,就是,翰林公看到城墙破败,便挑头联系‘生家膏药’兄弟,捐资共同修建城墙,你想,那不花老鼻子钱了。翰林爷为公益之事,向来慷慨解囊,一掷千金,大方着呢(修补城墙没过几年,“滕县保卫战”爆发,川军师长王铭章将军凭着滕县城墙的坚壁高垒,和日寇血战三天四夜,“为台儿庄大捷赢得了时间”——笔者注)!

    槐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听讲古的农民个个点头,其中一个说:“就是呢,就是呢,那高翰林名气大着呢,咱村后闵家老林还有高太史写的碑文呐,那一串串功名咱都读不懂,其中有个头衔叫‘给事中’,什么叫‘给事中’,你们谁知道?” 

    那人见大家都不吭气,便道:“我看这事只有闵秀才知道,别看他有些神神叨叨,可学问大着呢。” 

    孔学信崇“善恶报应”,翰林长媳张氏有句口头禅,凡碰上什么逢凶化吉的事,她总要念叨一句:“这都是老爷(随孩子叫,指高熙喆老先生--笔者注)的阴德呀!”

    张氏还多次向翰林重孙辈讲诉这段经历:1947年,解放军第一次攻打滕县,家里能走能跑的都走光了,只剩下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四个孩子留在了城里,那场攻城战打了七天七夜,战争异常惨烈。第三天晚上,又开始攻城了。枪炮声如千家万户同时点燃了爆竹,乒乒乓乓震耳欲聋。她怕一阵枪子绝了全家,便让三个孩子缩在三个墙角,她抱着吃奶的小五躲在另一个墙角。上半夜一颗炸弹在院子里炸响,火光映得老屋一片红光,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三个墙角都“喳喂”一声,张氏想定是伤了哪个孩子,便摸黑过去,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除了吓哭的眼角挂着泪水,都还毫发无损。

    第二天,张氏将老爷的遗像供奉在堂屋正厅,带领四个孩子跪倒在地,念叨着:“老爷一生积德行善,愿您老保佑儿孙们平平安安,躲过战乱。”烧完香磕过头,张氏才感到心里安定了些。

    第二天夜里,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张氏带着四个小兄弟钻进了地窖里,心想,死就死在一起,免得死了个别人,活着的人心里更难受。 

    那晚攻城更加激烈,院子的积水流到了地窨子里,娘五个挤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猛地“通”的一声,好像有个东西狠狠砸在地窖上,碎土哗哗地流下来,紧接着又听到“哧哧啦啦”一阵热铁块沾水的声音,人们猜不出上面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清晨,张氏爬出地窖一看,惊得她一下子跪在了泥水里,原来一颗三尺长的大炸弹多半截插在地窖顶棚上,将土棚墩了个大坑,如果爆炸了,娘五个都会成为四溅的肉渣!她当时就喊出了:老爷阴德,老爷阴德!

    炮弹打了出去竟然不炸,这恐怕是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那几个没被炸死的孩子,后来长大都报效国家。这冥冥中是否真有一只神奇的巨手在庇护他的儿孙呢!

    世事沧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高翰林的长孙高炯育从台北回到大陆探亲,长媳张氏已80高龄,还耳聪目明,身体硬朗。母子见面抱头大哭。长孙见众兄弟历经战乱和生活磨砺,不仅一个不少,且皆学有小成,抹掉喜泪道:“娘呀,这都是老爷的阴德!”这让笔者在旁边暗暗吃惊,长孙四十年流落海外,见面的头几句话竟和长媳的口头禅不谋而合!莫不是冥冥中真有心灵感应?

    总之,母子见面的当天下午,翰林爷的后人便把翰林爷的遗像摆上了客厅,80岁的老太太带着几个五六十岁的儿子,跪倒在翰林爷的神龛前,听长孙带头高声颂赞:老爷恩德,后人得福……
  [作者不详系高氏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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